懒,诈尸式更新,慎关(´-ω-`)

【全职/九州同人】天启乱雪29

主cp黄喻黄

九州背景+全职人物

章二十九 

 

喻文州走进厨房,看到了闷头忙碌的年轻人。

“你是新来的管家?”他温声问道。

“见过喻公子。”少年转过身来对他一礼。

喻文州笑了笑:“我好像见过你。你以前跟着杰希,是不是?”

少年局促地低下头去,嗫嚅道:“是。”

喻文州挥挥手:“你继续忙你的就是,不必顾忌我。”他走出两步,又回头问:“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我、我叫乔一帆。”

喻文州的脚步顿住了,他手扶着门框,低下眼眸,唇角似笑非笑:“乔一帆?你好像……是叶兄的朋友吧,我听说,你的刀用的不错。”

他依然笑得温温润润的,但是周围空气中似乎在一瞬间被抽去了融融暖意,丝丝的寒冷像藤蔓一样沿着乔一帆的背脊上爬,乔一帆不由自主地望向他的眼睛,那双眼睛中神光温柔又黯淡,但却深邃得令他无所遁形,仿佛五脏六腑在一瞬间被看了个透彻。

乔一帆咽了咽口水,低头应道:“不敢当。”

喻文州收回目光,随手抚着案台上粗糙的器皿,状似不在意地问道:“让你一个用刀的人来这里做这烹饪洒扫的活计,不知叶兄又有何缜密考量?”

乔一帆心里转过了数个心思,但他为人并不圆滑,不能找到合适的话语来搪塞此事,尴尬了片刻,只得避重就轻地说:“公子不要误会,是魏前辈与叶修哥交好,一帆才得以有幸受到前辈赏识,随前辈学习。做这些事情只是一帆力所能及,并非叶修哥授意。”

喻文州愣了一愣。他原本以为叶修把乔一帆安到魏琛身边,是又要谋划什么事情,因此借魏琛牵制住他。不料听乔一帆的意思,竟是魏琛与叶修达成了共识,是魏琛主动将乔一帆留下。而乔一帆在这里,大概除了跟随魏琛学习,还充当着叶修与魏琛之间联系的角色。

他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乔一帆的话。魏琛虽然看似不靠谱,但在很多事上他往往洞若观火。如果乔一帆撒谎,他不认为魏琛会被蒙在鼓里。

他本以为魏琛意志消沉,已经不想理会世事纷杂。可叶修所行之事,说是要翻覆天地也不为过,他们要摧毁的是一个刺客王朝,若是参与其中,必然要涉入无穷无尽的阴谋杀伐,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们就像一群疯子。可是魏琛竟然被打动了,还主动进入了他们的势力中。喻文州心中一时间百味杂陈,他不知该忧心老师卷入了如此凶险的事情,还是应该高兴他终于打起精神,不再终日醉生梦死。

最终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,后退一步,弯下腰,向着乔一帆长长一揖。

乔一帆被吓到了:“喻公子这……这是何必?如此大礼,我受之不起……”

他手忙脚乱地要去扶喻文州,然而喻文州纹丝不动,他又不敢发力,只得连忙向一旁避开。

然后他听见喻文州低低的声音:“文州是个不孝弟子。这些年来,竟从未明白老师心中所想之事。如今既是老师自己的意愿,文州也无权阻拦。这一礼既是给乔小公子,也请代转叶兄,老师安危交于诸位,愿今后老师与诸位皆能保得平安,文州……不胜感激。”

 

喻文州走到饭桌前时,魏琛在桌前翘着凳子一晃一晃,手里还拿了只酒杯,砸吧着嘴细细品酒。黄少天脸上带着两朵红晕,在喻文州进来的一瞬间,他以平生最快手速将一件东西藏进了怀里,喻文州瞥见了一点,却也不多问,只笑了笑便安然坐好。

三人各怀心思,这一顿饭气氛只勉强融洽。魏琛心里装着事,便吃得索然无味,只闷头喝酒,不一会便有了醉意。黄少天唯恐他喝多,一边拦着他少喝一边也抢着饮了几杯。他酒量甚小,几杯下来便有些撑不住,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,酒晕已经烧红了耳根。

最后喻文州终于看不下去,伸出一手将酒壶提走,却见那壶中酒液不知不觉只剩了薄薄的一层底,这时候拿走也无甚用处了。

他叹了口气,放下酒壶。这时,他听到魏琛低低的声音。

“文州,你先出去。”

喻文州微微一惊,他望向魏琛,却见他低垂着眉眼,神色晦暗不明。

他像是醉酒的人一样,絮叨着又说了一遍:“文州,你先出去,我跟少天有话要说,你先出去待会儿。”

喻文州转头看了看一旁一手撑腮满脸迷糊的黄少天,实在怀疑这个状态的黄少天压根什么都听不进。只是他一向尊敬魏琛,虽然有些放心不下,但还是顺从地出了门去。

 

魏琛等门合上,才慢慢地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枚铁青色的指环。方才喻文州进门时,黄少天手忙脚乱的光顾着藏那本春宫册子,这枚指环却是被他悄悄收了起来。

他将手中的指环举起,借着室内昏暗的灯光凝视着它,他的视线集中在指环上衔着星辰的飞鹰图案,仿佛看到了一面猎猎飞扬的旗帜,一双浑浊的眼中流露出几近虔诚的光芒。

可是这光芒很快熄灭了,魏琛嘲讽地笑了笑,将指环放在桌上,推向黄少天。

“兔崽子,还不赶紧收好。”

黄少天迷迷瞪瞪的盯了面前的指环一会,似乎反应过来这是个重要的东西,于是他放开了托腮的手,拉开衣服内袋,摇头晃脑地将指环塞了进去。

塞完了,一抬头见魏琛在桌对面抱着臂看着他,黄少天眨了眨眼,顺口问道:“魏老大,这指环……你真不要了?”

就见魏琛如同泄了气一般,整个人靠向身后的椅背,语气慵懒的似乎醉的彻底:“不要了,要不起了。”

“我这样的叛徒,不能再玷污鹰徽了。”

“什么?”

黄少天虽然迷蒙,但是“叛徒”、“玷污”这样比较重的字眼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。怔愣了片刻,他撑起脑袋:“怎么回事,老鬼你给我说清楚。”

魏琛耷拉着一双醉眼,一把将椅背上搭着的黑色长袍捞了过来,丢在桌子上。

黄少天努力睁大眼睛,看到了长袍上绣着的星辰与月的图案。

魏琛带着醉意的声音从桌子那边传来:“你师父我这大半辈子过得稀里糊涂,去了无数个地方,见得事是挺多,自以为是地追寻什么世界的真相,大义凛然的把患难与共的一帮兄弟甩了。可是这群自以为了解真相的人——”他抓起那件黑袍抖了抖,然后一扬手将它远远抛出。

很多年前,方世镜用一场“神照”告诉了他所谓“世界的真相”。

“这个世界是一个战场。”方世镜说,“意念相悖人们彼此攻伐,弱者不断被淘汰,强者的血脉被保留下来。只有这样,这个世界才能保持永久不息的生命力。”

“战争是神对世人的怜悯。你们所想要守护的、所谓安宁的时代根本不可能存在,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战场。我所用的‘神照’并不是完全的幻术,它只是能真实的反应人的内心,然后将人心最深处的东西放大——你看到的,是你心中的战场。”

魏琛晕晕乎乎地笑起来。

“——明明长着肉做的心,偏要跑去走什么‘神的道路’,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?”

“都是错的,根本没有人知道什么世界的真相,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在自以为是,开什么玩笑,神在天上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,人这一辈子,只要自己高兴就行,管他天下安宁还是战乱,跟我有屁关系。”

 

那一晚魏琛对黄少天讲了很多很多,包括他初入天驱时聆听的教义,年轻时的一腔热血,后来信念颠覆,他背叛天驱进入辰月,了解他们的教义,然而却又无法认同他们所走的道路。

他不敢将心中不知对错的信念教给黄少天这个徒弟,又不得不让黄少天替他背负墨鹰团的重责,他答应方世镜在三年之内帮助喻文州羽翼丰满,却又一次撒手不顾。

魏琛总觉得自己这些年过的稀里糊涂,他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事,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,又或是想明白了,却不知道怎么面对,于是他放任它模糊沉湎。

他想自己终究是个凡人,怎么可能看破这天。

 

黄少天跌跌撞撞地推门出来时,喻文州还在外面守候着。

那人一袭白衣静立院中,如水月色淡淡地洒了全身,黄少天立在门口,一时竟是痴了。

直到喻文州上来扶他,他方才醒过神来。喻文州叹了口气,也不多问,他伸手架起站都站不稳的黄少天,一步一步往厢房走去。他轻弹了一下他的眉心,说道:“让你逞强多喝,怎么样,难受了吧?”

黄少天抬起脸看着他,一双眼中雾气朦胧,带着深深的迷惘之色。

喻文州有点心疼,不自觉地便伸出手,抚了抚他的脸:“别再想了,那么多事,你一时半会想不明白的。听话,先睡一觉,起来再慢慢想。”

然后黄少天眨眨眼,突然咧了咧嘴,露出一个带着醉意的笑容来。然后这笑容越放越大,不知不觉的嘿嘿笑出了声。

喻文州很是莫名其妙:“你笑什么?”

然后就见黄少天眉头一皱,突然收了笑容,伸出手一把推开了喻文州。

喻文州一惊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见失去支撑的黄少天原地摇晃了几圈,然后嗷呜一声,吐了自己一身。

“少天你……”喻文州只愣了一瞬,他绕开地上一滩秽物,走到黄少天身边伸手试图扶住黄少天,不料黄少天似有所觉地皱了皱鼻子,然后摇晃着脚步跑开,努力离他远了一点。

喻文州一时间手足无措,他试探着又叫了几声少天,但是黄少天却又跑远了一些,他一边跑一边拉扯着身上弄脏的衣物,好不容易脱下了一件外袍,他甩甩手将它丢在地上。

黄少天醉的迷糊,跑得跌跌撞撞一点都不快,喻文州不一会便追上了他。此时黄少天身上混着酒气和一点未散去的秽气,难闻的很,喻文州倒也不嫌弃,直接从身后将他抱住,拖着他就往屋内走去。那件外袍眼见是不能穿了,他只愿这人醉酒后别又着凉才好。

进入了温暖的室内,喻文州这才松了一口气。将站都站不住的黄少天放在床上,转头去烧水。此时已近深夜,沐浴不甚方便,黄少天又是一副迷迷糊糊不经折腾的模样,喻文州只得为他擦擦身。

水烧好后,喻文州解了黄少天的衣物,其间他在黄少天怀中发现了一本精致的线装小册子,便翻看了几页,不料其中竟是那种内容,内心不由得有些异样羞赧,连忙将小册子放在了一边。他取了脸盆毛巾来,试了试温度,用湿水的毛巾抹了抹黄少天的脸和脖颈。

只是再往下时,喻文州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顿。他看着那人赤裸着的上身,脸上不由自主地窜出些红晕来。

黄少天的身体不算高大,匀称的身形还未全脱出少年人的单薄,但是他浑身肌肉匀实,线条流畅,确是一副极好的身躯。喻文州于感情一事上颇为青涩,第一次见到喜欢的人的身体,便不由自主的有些脸红。

他擦到一半便觉得脸上烧的很,只得先停下动作,转开头揉了揉眉心,将手上微凉的水迹抹了一些在太阳穴处,才感觉好了些。

不料他方转过头来,就见黄少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,一双眼中迷蒙如雾气一般渐渐散去,他望着喻文州,突然露出个颇为惊讶和欣喜的笑容来。

“文州,文州你刚才,害羞了?”

“我……”喻文州下意识地想否认,但是望着那人一瞬间如同太阳一般灿烂的笑容,他发现他根本无法说不。

黄少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他带着大大的笑容,赤裸着上身凑近喻文州,然后伸出双臂,一把抱住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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