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,诈尸式更新,慎关(´-ω-`)

【全职/九州同人】天启乱雪23

主cp黄喻黄

九州背景+全职人物

昨天七夕的时候才写完一半,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发上来,然后今天……果然爆字数了

章二十三

 

黄少天看着喻文州走出门去,手里捏着毛巾又擦了擦头发,突然就涌出些特别的感觉。方才两人说着话,他心里想着别的事情,倒是一时没有发觉,如今他一个人在屋里,安安静静的,想起刚才喻文州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梭的触感,就觉得脸上刚刚下去的热意似乎又涌了上来。

黄少天记得从前在酒馆里听人说书,许多缠绵悱恻的段子里,称发丝为情丝,丝丝缕缕间牵扯的都是情意。当时他听得昏昏欲睡,只道华族人就爱这些文绉绉的东西。然而如今想来……如今想来……

卧槽我想到哪里去了!黄少天一瞬间有点惊恐。他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,头上还顶着那块毛巾,就这么呆呆地发愣。

他说不清对喻文州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,但他至少知道一点,就是,自己是希望靠近他的。

喻文州的存在能够给予他一种强烈的归属感,就像翱翔的鹰总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巢。即便这巢立于危崖之上、荆棘之中,他为了追上他而伤痕累累,当他扑进那人怀中时,也确确实实,得到了希冀的温暖。

一想到这些,他心中就仿佛有融融的热意铺散开来。

这种感情,跟戏文里那些书生小姐、将军红颜的感情是一样的吗?黄少天试着把他和喻文州往那些缠绵悱恻中套了一套。

然后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虽然受华族文化浸淫了八年,但是黄少天还是更加认可草原汉子“遇见喜欢的姑娘就把她扛回帐篷”的观念。至于华族故事里那些纠纠结结,对他来说理解困难。

可是——喻文州不是姑娘,他也没有帐篷,那他应该做什么呢。

文州是个华族人呀,他会不会更喜欢知己红颜,不喜欢我这样?

喻文州令人如沐春风的气质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,可是仔细想想,他对所有人似乎都是这样,如果今天来到这里的是另一个人,他是不是……

黄少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
他跨出浴桶,随手擦了擦身体,心中想这里真是麻烦,如果是在草原上,他就可以直接把喻文州扛回帐篷,让他只能对自己一个人这样。

这天黄少天呆呆站在木桶里,发了许久的愣。然后他默默地、平生第一次、开窍了。

 

喻文州只是出门交代了几句,便转身回屋,当他走进屋子时,黄少天还赤身裹着毛巾站在床边发愣。

喻文州走近几步,疑惑地轻轻叫了一声:“少天?”

黄少天猛地回神,他转身看见喻文州,纷乱思绪还未及收起,一时间有些惊慌羞赧,连连后退几步,红着脸跌坐在榻上,“文……文州……我我我……”

喻文州惊讶道:“你怎么了?”他才出去一会,这是出了什么事?

他转头,顺着黄少天之前发愣的视线看去,看见了整整齐齐叠在床角的一套换洗衣物。喻文州愣了片刻,才转头问道:“难道,是我的衣衫式样繁复,少天……不会穿?”

“啊啊啊怎么会!”黄少天顿时跳了起来,“虽然这种衣服看起来确实很麻烦我从来都没穿过,但是我怎么可能连一件衣服都不会穿啊!”

“那就好。”喻文州笑了笑,没再多问。

 

黄少天大半天时间都处在紧张状态下,体力消耗极大,等看到饭菜上桌,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扒起饭来。

喻文州坐在一旁,一手托腮看着他吃,微笑着说:“少天不用急,没有人和你抢。”

黄少天嘴里塞着满满的食物,但这并不妨碍他说话:“文州你不吃吗?我刚刚看了漏刻,早到了吃饭的时候了,”说到一半似乎觉得不大舒服,于是他鼓了鼓腮,像仓鼠一样把食物存到到两腮里,空出嘴来说话:“不过这菜里居然没有肉?文州你怎么说也是一个教长,他们连肉都不给你吃?”

喻文州伸出两指戳了戳他鼓鼓的腮帮,把它戳的扁扁的,黄少天嘴里存不住,不得不开始咀嚼。喻文州笑着,半晌才慢悠悠道:“我不想吃。”

“那怎么行!”黄少天嘴里嚼着食物,呜哩哇啦地说话:“你看你长得这么瘦,一定要多吃饭,不可以想不吃就不吃,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三顿一顿也不能少……”他正说着,猛然发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,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“是不是为了不让我被人发现,所以只能有一份饭然后文州你把你的饭让给了我?”他说着就把碗往喻文州那里推“哎不用管我啦你先吃你先吃,吃完了再给我,其实我也不是很饿你不用给我省着,我包里还有干粮呢,呃……”他说着突然想起他的包裹早在与尸武士厮杀时遗失,不由得话语一顿。喻文州无奈笑道:“少天吃就可以,不要想这么多。”

见喻文州不听他的,黄少天索性拿筷子夹起一片块茎就往喻文州嘴前递:“来来来吃点咸的开开胃不要没有食欲饭总是要吃的……”

喻文州还想再说什么,不料方一张口,筷子便伸进了嘴里,直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。

辰月教义有“戒欲长生”的理念,所谓的“饮食男女人之大欲”的观念在辰月教中被弃如草芥。辰月注重精神的锤炼而摒弃肉体,除了低级弟子的生存需要,辰月的教司、教长们几乎是可以不饮不食而活。

喻文州明白自己那一句“不想吃”被黄少天误会了,可是他看到了眼前这人眼里关切的神情,他的血液中有蛮族血统,眼底便带着一些亮亮的琥珀色,看起来格外的热切和难以拒绝。

于是喻文州忽然就不想解释了,他顺从了接过黄少天推过来的碗勺,心想偶尔尝尝这人间烟火,倒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
他说:“少天也不要看着我吃,一起吧,我一个人吃不下。”

 

最终两人分食了那一桌饭菜。

由于要掩人耳目,黄少天不得不待在屋子里。到了入夜之时,因为只有一张床铺,喻文州便邀他共枕,黄少天自是一百个愿意,几乎是跳着躺到喻文州那张竹榻上的。

他此时的心思尚且单纯,虽然明白自己喜欢了这个人,却不曾有人告诉过他对喜欢的人应当做什么,他听得戏文里说道两情相悦的两人在某夜睡了一张床,盖了同一张被子,戏文说的隐晦,他便以为这是极亲近的方式。此时便也只是纯粹地为能够与喜欢的人亲近而开心。

他躺在床上兴奋地睡不着,便侧过头去想要看一看喻文州的脸。然而这山腹之中虽然室内有窗,却并无月光,此时灯火皆熄,便伸手不见五指。黄少天瞪得眼都酸了,还是只看到一个模糊轮廓。

他莫名地有些心慌,犹豫片刻,便干脆两眼一闭,伸出手向那个轮廓摸去。没伸多远,便触到了一片凉滑的肌肤,然后手被另一只手轻轻覆上,喻文州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:“少天睡不着?”

“嗯,睡不着……文州文州,你们这里怎么这么黑啊,我什么都看不见。”

他模模糊糊听见喻文州低笑了一声,之后传来帘幕轻微拉动的声音。

然后淡淡的星光亮起,柔和地跌落了满室。黄少天睁大了眼睛——那分明就是一个缩小了的星空,细小如米粒一样的萤石碎片一粒粒拼贴而成,其中有较大个的碎片,是最明显的十二主星,这个倒是好认,黄少天一眼就看了出来。

“小时候先生为了让我背星图,便敲碎了几枚萤石,拼贴在墙上——那时我也有些怕黑,但是看见这个,便不怕了。”

黄少天看着那片小小的星空,想着当时那个制作的人是如何的用心,一时有些出神。他喃喃道:“先生?文州的先生,是什么样的?”

“少天既然能够来到这里,想来是见过了先生的。”喻文州说道。

“啊?哦~原来是他!那个什么方……方……哎,什么来着?”

“先生叫方世镜。”

“哎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,他是你的先生?我还以为你们应当是父子之类的,他长得跟你那么像!”

喻文州垂下了眼,叹了口气说道:“先生是魅,不可能是我的父亲。他说,他只是在凝形的时候恰好以我的一个长辈作为模板,所以化成了这个模样。”

魅是九州中一个奇特的种族,他们的精神体来源于九州大地上各处散逸的精神意识,它们只有通过凝聚化身为实体后,才能融入九州的生活。在凝聚之前,许多魅往往意识混沌,并不清楚自己应该凝聚成什么样子,因此他们大部分都会选择生物作为自己的模板。凝聚成人的的魅可以迅速融入人类生活,但是 精神意识凝聚是魅族唯一的诞生方式,他们无法像人类一样通过结合产生后代。

黄少天转过头,模糊的星光下,喻文州的侧脸线条柔和,他的双眼半睁半闭,不知为何带了些淡淡的惆怅在里面。

黄少天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瞬间情绪低落,只好悄悄地攥住他的手,轻轻地捏了捏。喻文州微微一怔,回过神来。

黄少天问道:“你怎么了?能告诉我吗?”

喻文州转头,与他四目相对,然后微叹口气,说道:“都是些陈年旧事了,我并不很在意,少天也不必为我挂心。只是,少天是不是忘了,你来找我,究竟是为的什么?”

“……”一瞬间黄少天很想直接抱住喻文州撒泼耍赖说“你告诉我吧告诉我吧什么陈年旧事啊你的事我都想知道”,但是喻文州却扯开了话题,而且扯到的这个话题还让他心中一惊,不得不立刻面对。

卧槽……我竟然把魏老大给忘了……黄少天在心里抽了自己两个巴掌。

他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,说道:“你答应我的三个问题,是不是可以说了?”

“是,”喻文州笑了,“让少天多等了这么久,真是抱歉。”

“抱什么歉啊你不要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……”咳,跑题了。黄少天连忙揉揉脸,深吸一口气,问道:“你是不是认识魏琛?你和他什么关系?以及最重要的——他现在在哪里?”

他一口气问完了缭绕心头许久的三个问题,紧张得浑身都有点发颤,喻文州微微笑着摇了摇被他抓住的手,示意他放松,才慢悠悠地依次回答道:“是。他是我的老师。至于……”

“啊?老师?”黄少天下巴都惊掉了,“他……他收了你做徒弟?那你不就是我的师弟了嘛!好个老家伙不声不响的跑了竟然是收徒弟去了,打算放养我了是不是,可是你真的是他教出来的吗?想想魏老大那个熊样我深表怀疑啊!”

喻文州笑出了声:“少天,这算几个问题?”

“啊啊啊当我没说!你快说最后一个!他到底在哪?”

岂料喻文州反而沉吟起来,他停顿了一会,才说道:“其实,我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,不过,如果我明天能够出去一趟,或许可以带你去见他。少天不会介意吧?”

“怎么会啊!”黄少天兴奋地直接扑抱住他,“太好了这样最好!我还担心万一我找不到地方或者又有什么秘术挡着,有你在最好不过了!”

喻文州任他抱着,笑着揉揉他的脑袋:“好了少天,你再不睡,我可要困了。”

黄少天把头埋在他肩上,声音闷闷地回道:“我这就睡。”

喻文州打个哈欠闭上双眼,意识已经开始迷糊,就在这时,他又听见黄少天闷闷的声音:“文州,我可以这样一直抱着你睡吗?”

喻文州闭着眼睛微微笑了:“好,随你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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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少天将醒未醒的时候,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,手下的触感柔软,却似乎柔软的不大对劲,他努力眨眨眼清醒过来,就发现喻文州已经不见了,他怀里抱着的只剩了一团棉被。

“文州?文州你还在吗?”

他喊了几声,没有人回应,黄少天不免有些心情低落,他随意折了折那团七扭八歪的被子,翻身下床。

这时,房屋外间传来一个有些犹豫的应答:“教长被教宗召去了。”

“哎?徐景熙?”黄少天走出来,看到徐景熙正在收拾屋子,便挽挽袖子准备帮忙。这身衣服是喻文州的,衣裳和袖子都很长,在黄少天看来十分的不便。他先是将长袖扎起来,然后将长长的衣摆掖进腰带,这才觉得自在了些。

“话说,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教宗找文州有什么事啊?”

“这我怎么可能得知。”徐景熙回道。可千万别被教宗发现了吧……他心想。

 

与此同时,天墟中央。

宽阔高大的空间中,数百层石阶呈锥形铺展着在地面上绵延,在最高的锥尖上,重重黑色帘幕静坐着清瘦的人影。

喻文州在偏上的一级石阶上站定,他弯腰行礼:“教宗。”

许久,高座上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。空间仿佛凝滞了一般,喻文州觉得无形中似乎有乌云一般的压力向他袭来,沉重如山,令他不由得有些窒息。

他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,不动声色的承住了这股压力。他坚持了许久,终于,威严如雷霆的声音自上传来。

“喻文州,你太专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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